只给玉逍遥蹭饭的小十七

万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请神勿来

私设如山,默雁,双箭头


勿听神言,皆为虚妄。

                                                   —————题记

我,上官鸿信,现年16,勤奋好学谦虚有礼积极向上努力奋斗好少年一枚。始终坚信着科学唯物主义观点,但就在刚才,它被打破了。

原因,我身后飘着一只鬼。

上官鸿信现在十分想给今早出门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星期天在家咸鱼躺打游戏它不香吗?好好的出什么门逛什么博物馆。

他微微侧头,身后那团绿色的人影还在啊。

他回过头,手指迅速在手机上敲打,“发现身后飘着一只鬼怎么办?在线等,急。”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浏览玻璃柜里的展品,好像他看不到身后的人影。整个博物馆只有他的脚步声啪嗒。

虽然说博物馆人少,但星期天就他一个人参观,怎么着都他喵的不正常吧。上官鸿信头皮发麻,表现出他没察觉这个不正常一样,脚步移动悄悄加快。可是,离出口还有好远。他如果转身从进口离开的话,就要和身后的鬼面对面。他选择拒绝这个选项。

叮叮叮,手机有消息传来。他借着低头看手机时微微侧头,鬼还飘在离他三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信息。

“哈哈哈哈,其实我现在身后也飘着一只。”

“男鬼女鬼?”

“真男人,不要怂,就是干。”

“楼上NB。”

“实不相瞒,祖上家传消灾破厄,捉鬼驱神。楼主如有需要,可私聊。价钱好商量。”

“现在骗子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前排兜售黑狗血,桃符剑,护身符啊,先到先得。”

上官鸿信关上手机,他就不应该对网上的沙雕们抱有希望。关键还得靠自己。

当他不存在,当他不存在。他心中暗示自己,向着出口挪,挪,挪。

等等,他看着玻璃反射的模糊景象。鬼在靠近啊啊啊啊啊啊!他侧目看向身后,他来了,他来了,他确实一步步飘来了。

三米,两米,一米,0.5米。上官鸿信仿佛感受到身后阴寒的气息喷在后背上,脖子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触,他的胳膊不由自主的起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然后

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也不敢回头,借着展示柜玻璃观察身后。空荡荡,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那团绿幽幽半透明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劫后余生,朝着出口狂奔而去。

下次再也不来这个博物馆了。 


璇旭年,东南现祥瑞,有凤舞云间。观星台卜者向仙帝进言,天命已现。仙帝命众仙寻天命,于东南天羽族寻得带回。

璇霄丹台,云阶月地。

黓龙君走上庄严巍峨的祭台,日常的用术法清理周边杂气。他守在此处已经九千年。

他不知生事,自有记忆起,就在这天祭台和师尊相伴。后来,师尊消亡,他独自守着这天祭台和世界,维护着三界岌岌可危的平衡。

师尊总说他是最合适主持天祭的人选,他不解其意。难道是因为他是此间唯一的龙属?后来,他清楚,或许是因为自己这颗始终一视同仁冷漠的心。

九千年,九场天祭。

他主持的第一场天祭,就是祭献了自己的师尊,保护了仙界人界幽冥界一千年的安全。

天道有缺,千年一祭。

“黓龙神君。”星官恭恭敬敬的行礼。这位不管是地位能力还是血脉,都不是他这种小官能无礼的。

他小心的将还在沉睡的幼鸟显示给黓龙神君看,“仙帝命吾等将天命交于您。”

黓龙君垂下眼眸,在窝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幼鸟有着一身红黑相间的羽毛。觉醒了凤凰血脉啊,虽然不纯。

他点点头,星官们如释重负的道别离开。

他小心的捧起幼鸟,探知情况。他是龙属,自然也知血脉觉醒者会有血脉传承的情况。细微的感知下,这个幼鸟正是在接受血脉传承,这些流传在血脉中的知识技巧经验记忆不是每个血脉觉醒者都会有的。

像他,就没有任何记忆传承。

运气不错,黓龙君的手指梳理着幼鸟乱糟糟的羽毛。细小的绒毛在手里柔软又温暖,小鸟捧在手里,那么小小的一只。

他抬头望了望空旷荒凉的所在,除了祭台和他住的房子别无其他。

看起来不像是适合幼鸟居住的环境。

起码要有棵树。

黓龙君把幼鸟放回窝中,想了想,又把幼鸟揣进怀里,抬步离开。

他要去找冥医杏花君。

杏花君不是仙界本界人,他是人界的一株杏花树。不知怎么机缘巧合下修炼成功,幻化人形,一直在人间救死扶伤,得到了冥医的称号。

后来仙界称冥医救人功德无量,派使者下凡接引了杏花君上仙界。冥医就在仙界生活了。

事实呢,不过是冥医救得人太多了,亡灵去幽冥界的少了,幽冥界得不到补充,三界的平衡被打破。所以仙界干脆把冥医接上来。神仙无病无灾,自然不用救治。而上了仙界,想去人界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等的虚伪。黓龙君想。

杏花自从上了仙界整天无所事事。也没人要救,他干脆用自己的杏果酿起酒。有时邀几个关系好的小酌,这酒的名气一下子就出去了。他酿的不多,自然酒就显得难得。也有人给黓龙神君送了一小坛。

他那时认识了冥医杏花君。

虽然冥医对他总喊他杏花颇有异议,不过,杏树本身就不分雌雄,冥医会介意,不过是因为他化成人形化的男性形象,而杏花这个称呼,他嫌太女气。

冥医正在进行新一轮的酿酒。

除了杏酒,他还开发了药酒系列,包罗万象的原材料,千奇百怪的味道。还有一些可以当毒药使,仙人都给你撂倒。

黓龙君上门,冥医正把手里的一株仙草放进酒坛封好。

一点红,又名半步倒,剧毒无比,仙界特有,能侵蚀魂魄毒死仙人。

黓龙君看着冥医把这么一株毒草放到酒里。脚步停顿了一下,等冥医把一切都弄好后再进去。

“啊,你咋来了。先说好,三十年的杏酒已经没有了。你要也没有了。”

“我要一株树。”黓龙君开口,把怀里的小鸟捧出来。

“所以你要一颗树来养鸟?”杏花君满头黑线,你要树来找我,难道是想我变回原型给你养鸟吗?

“你知道是哪个树。”植物多有感应,杏花本体作为杏树自然能为这只幼鸟挑选最适合他的那株树。

原来是要他找树,不是让他当那株树就好。冥医伸手把幼鸟接过捧手上感应属性。

温暖的气息从黓龙君手上消失了,他微微愣了一下。

“嗯,凤凰啊,真少见。最好当然是梧桐了。不过梧桐早就绝迹。我会替你在仙界找找,适合的树。”冥医说完,发现黓龙君抬着双手,平静的看着他。

嗯?他迅速的想了想,把幼鸟放回黓龙君的手中,看他把小鸟揣到怀里。

……你是不是小鸟控?


上官鸿信从博物馆回家后,当天晚上做噩梦了。

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汗毛倒竖,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废话,你看到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躺在血海里,你怕不怕?

反正他现在是怕极了。就像有道雷劈在天灵盖上一样,他浑身哆嗦的打了个寒颤。

四周空荡荡冷清清一点声音都没有。上官鸿信咽了咽口水,向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走去。

粘稠的血液,一抬手滴滴答答的落下。脚像是走在水里,又像走在泥淖里。他举步维艰的终于走到闭眼的少年身边。

还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啊。他心中嘀咕,一根手指戳在少年的脸颊。软软的简直就像活人。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倒抽一口凉气,睁开眼,醒了。

房间里空荡荡,窗外月色正好。

他也没开灯,就这月色在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窗边喝。

月光给他披了层银纱。

上官鸿信从小就表现的理智冷漠。他的父母一度认为他有问题,去找过不少心理医生。然而都没用。他依旧表现的情感淡薄,不像一般的小孩子哭闹喜笑。不会向家人要亲亲抱抱。

在发现怎么表达都得不到儿子的情感回应后,夫妻又生了一个女儿。全身心的都投入到对女儿的照顾上去了,对上官鸿信只能说物质上的有求必应,多多满足。

上官鸿信看着窗外的世界。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虚幻,不真实。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一场悠长的梦,一直没有醒来。也可能不会再醒来。

“你在吧,鬼先生。”他刚才看见了熟悉的绿色衣角在黑暗中。

“吾名孤鸿寄语默苍离。”暗处的人影走出来,衣带蹁跹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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